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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野是一面鏡子



雕刻家把一塊還未經雕琢的海象牙輕輕地拿在手裡,轉過來轉過去地看著。他輕聲問:「 你是誰呢?是誰躲在這塊象牙裡?」「 啊!是海豹 。」他說。

—— 沃爾科特



從三位報導人的訪談,我們能發現當今主流意識仍是以「健全人」為主體進行論述,而聽損者則會被歸納為損傷或障礙的範疇。然而,在訪談裡我們也發現事實上他們在日常生活、情感表達事與我們基本上是無異的,我們同身為「人」,都具有豐富的情感及想法,也都在用著自己的方式向這世界訴說。「障礙」之所以存在,是因為他被「定義」為障礙,並透過環境等諸多因素使其產對某部分群體產生不便,形成障礙。


雖然我們扮演研究者的角色進入田野,面對形形色色的報導人,儘管帶有目的性,想要從他們的身上獲取某些東西,但在訪談之間,我們似乎也正在漸漸地打破研究者與被研究者的關係。在獲得資訊之外,更多是人與人之間真切的關懷與閒談,就像是兩個朋友在聊天。


田野有時就好像一面鏡子,透過與人的互動,我們不只是在剖析他人,同時,也是在重新的省思我們說的話、做出的舉動以及表現出的情緒。在這樣的過程之中,我們不免也會開始反過來觀看自己。正如馬林諾斯基所說:「透過認識遙遠而陌生的人性,我們會看清我們自己。」,在拼湊我們談話內容的同時,也同樣在拼湊自己的樣貌,而田野,正是那面鏡子。


其實,並不是我們在「做田野」,而是田野在指導著我們,慢慢放下自己的陳見,放下那自以為「客觀」的立場,放下那一定要得到些什麼的企圖心,拾回了自己的情緒,也學習在田野中找到「我」。而在這反思與重塑的過程中,「田野」的樣貌亦逐漸地被形塑出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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